三一八學運之後,當時的神後來呢?



這不只是一本人物採訪集,也是一名記者的修煉之書,用充滿內省的自白刻劃動盪的媒體年代。

2014年的3月18日,學運領袖林飛帆、陳為廷及立委黃國昌等人突破警方防線,闖進立法院占領議場,要求服貿逐條審查,在台灣政治史留下震撼的一頁,當年因太陽花學運受到矚目的「神」們,在數年之後,有了什麼樣的改變?《壹周刊》《報導者》記者房慧真,用她的筆紀錄三一八學運從初始萌發到學運明星走下神壇,世事變化劇烈,宛如滄海桑田。

三一八學運訴求「捍衛民主、退回服貿」,改變了台灣政治生態。
三一八學運訴求「捍衛民主、退回服貿」,改變了台灣政治生態。

三一八之後,像浦島太郎打開寶盒

「這場春天裡的動地歌吟,恍若發生在龍宮的虛幻夢景,太陽花青年,出關之後,有如浦島太郎掀開寶盒,瞬間白髮,大家都老去了。」
我們和魏揚約在清大附近,跟我提起母親作家楊翠的這段話,他說,「三一八之後,像浦島太郎打開寶盒,突然被迫成長,你會發覺和昔日夥伴已經走上不同的路,你不曉得來得這麼快,也這麼尖銳。」
昔日夥伴是一起在清大辦異議性社團的陳為廷,還有去年7月因反服貿一起創立黑色島國青年陣線(以下簡稱黑島青)的林飛帆。三一八之後, 帆、廷兩人和黃國昌另組「島國前進」, 魏揚仍固守黑島青,他說,「三一八之後, 運動圈面臨資源的爭奪,資源幾乎全都集中在島國前進,遠勝於學生團體(如黑島青)。他們辦全省巡迴,一個晚上的花費,可能是一個NGO一年的經費。」
路徑早已岔開來,三一八晚上,魏揚擔任晚會主持人,9點一到,他也跟著大家衝進去,「看了一下歷史現場,外面也需要有人hold場,所以就出來幫忙,比較喜歡待在外面,有種真實感。裡面決策的聯席會議,有保留一個席次給我,但我沒去,不覺得是一份子。」
三一八期間立法院場內、場外的隔絕,場內是聖殿,不是人人進得去,使得決策機制更為隱蔽,集中在少數幾人身上。魏揚說他進立法院的次數,只有兩次,少得令人吃驚。「他們不應該關在裡面,訊息不能流通,應該出來到廣場。」
三二三佔領行政院那天,他正好搭車要從新竹回台北,「到了現場發現糾察怎麼那麼少,就拿起麥克風,不是有意識要主導。後來聽說要鎮壓,立法院的人要我把人帶離行政院, 我想又不是在打《世紀帝國》(網路遊戲),你們怎麼不自己來把人帶走。」

我還是我,沒有三頭六臂

議場內的明星呢?半年後走在永康街,林飛帆已不需戴口罩,他說拍照、簽名的還是有,不過比半年前少很多。「在裡面每一天都很煎熬,前3天總共只睡兩小時,第三天我快垮了,身體變得很輕。那時傳出白狼要帶人去圍我台南的家人,我也接到恐嚇簡訊,心理負擔很大。」他還戴著學運期間的圓眼鏡,問起爆紅的軍綠外套,不是耍帥,是身體有恙,「我在最後幾天膀胱炎,痛到快爆炸,身體很虛,才需要一直穿著外套保暖。」
學運期間,林飛帆被封「帆神」,半年過去,他談起這一切,顯得迷惘,「我沒有辦法滿足大家對我的期望,我還是我,沒有三頭六臂。」接下來他只想先完成台大政治所的碩士論文,「寫論文對我是休息和解脫。之後想出國讀書, 一直想找機會可以抽離自己,抽離整個運動和台灣的氛圍。」
在另一個公開場合,我見到眾人環繞的帆神,場面有如媽祖出巡。林飛帆在高雄中山大學演講,出動了島國前進8個志工,有志工穿著島國前進的T恤,戴名牌,掛臂章,彷彿需要3重認證。演講開始沒多久,攝影記者就被刁難,「我們沒有發採訪通知,你們有先經過人家同意嗎?」電話從北部辦事處轉接南部辦事處,咄咄逼人,護主心切。
不可質疑你的神,然而成為神,處於光圈內,難免也被蒙蔽。事後問林飛帆, 他頻頻抱歉,說完全不知道有這種事。「有些志工在他原本的生活蠻邊緣,覺得透過這個團體可以找到認同感,不會覺得自己那麼沒用。」
成神要付出代價。林飛帆特別問我們:狗仔都怎麼偷拍,需要注意什麼。訪談間他不小心說了「幹」字,隨即問這個會寫出來嗎?閒聊時他提到,將來當兵如果選擇替代役,會不會被別人說話?神不會受傷,但人會遍體鱗傷。此後每一步,都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。

<文摘要來源>

像我這樣的一個記者:房慧真的人物採訪與記者私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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