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S!全球水資源危機迫近
水井乾枯前,沒有人會想念水。─巴布‧馬利(Bob Marley)
除了它的名稱所暗示的,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(National Intelligence Council)其實沒有什麼祕密行動,它是一個穩重謹慎的美國政府部門,比較像是大學的教職員俱樂部或智庫,而不是一種間諜部門。這個委員會經常發布內部的研究報告,其中有些報告屬於最高機密。這些報告將整合其他情報部門的資訊,以協助政府官員與其他政策制訂者,對於即將發生的問題,具有長遠的眼光。但是,頗為罕見的,這個作風保守的機構發布了一個屬於最高機密等級的報告,並將部分內容公開,還提出世界將進入長期的水資源危機這種駭人聽聞的結論。世人現在已經能感受到水資源問題伴隨而來的危機。偶爾聽說這裡鬧乾旱,或那裡過度抽取地下水,或是在一個不熟悉的國家,發生了社會動盪事件,「危機」似乎不再令人意外。但是,如果情報委員會的報告是正確的,這個問題很快就會加速惡化。而且,關鍵不在於「如果」,而是「何時」。報告中預測,不到十年,對美國與全球安全很重要的國家,將會面臨「國家失靈」(state failure)的危機。這份報告中需要直視並追問的是:這種崩壞將會有多嚴重?我們多快將會感同身受?
缺水問題是全球最大風險,再不正視,水荒困境會愈嚴峻。 |
也許,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有水源不足的問題,但不用太久,每個人都會受到影響。全世界有兩成的人口,也就是15億人,會成為世界水資源危機的第一波受害者,其中有六億人已經開始遇到水荒的問題。到最後,地球有6成的土地將會沙漠化。而且,水源耗竭將會對美國與全球糧食市場帶來危機,並導致全球糧食價格飆升。由於萃取科技與發電技術非常耗水,這份報告也預測:「水荒問題將會影響電力生產。」這個現象已經發生在被喻為「南美洲的經濟引擎」的巴西。報告繼續指出:「主要國家生產糧食與發電的能力」,可能會「對全球糧食市場造成危機,並對經濟成長造成不穩定。」因為能源變少,經濟成長就會趨緩。而糧食價格飆高,加上經濟成長趨緩,是造成社會動亂的準則之一。
水資源危機並不是「開發中國家」的問題,不能只讓在遠方運作的國際救援組織解決。美國的主要貿易夥伴,以及全球經濟要角(如中國與印度),已經遭遇了缺水問題,這個問題也很快會對他們的經濟與政治穩定性,造成很大的衝擊。而且,美國未來的水資源問題,也已經面臨引爆點。雖然大部分都是位在西部地區的州,但缺水問題將全面爆發成水資源危機,將直接或間接影響到美國的每一個人,不管人們住在哪裡、為糧食花多少錢,或如何謀生。
加州的聖華金谷是高端農業的中心,葡萄、柑橘、桃子、蔬菜、杏仁與開心果的產量,比美國任何地方更多。但這個谷地已經有部分地區完全沒水,而且整個谷地也越來越缺水。加州目前大量生產的農作物,未來已經無法保證有一樣的產量。現在,曾經毫無限制的加州生活風格,已經提高了農產品價格,用水限制也越來越嚴格。
但加州不是唯一面臨緊急危險的州。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,大量的天然地下水蓄水層,即「高平原蓄水層」(High Plains Aquifer),位於北美大平原的8個州,其農業發展皆仰賴此水源。這個地區生產的基本農產品,包括小麥、玉米、黃豆、牛與雞的飼料和製造食品的穀物。這些農產品也是美國主要的出口產業。但這些農產品使用的蓄水層一直嚴重透支,部分蓄水層已經完全乾涸。
雖然高平原蓄水層的水是可再生資源,但它靠數千年的雨水和雪水才累積起來的蓄水量,從1950年代發明抽水機之後,很大部分已被耗盡了。更糟的是,在21世紀一開始的這些年來,水源耗盡的速度非但沒有緩和,高平原蓄水層的水量還進一步下降,下降的水量相當於整個20世紀取水量的1/3。因此不只是住在科羅拉多州、內布拉斯加州、肯薩斯州、德州,以及水量加速流失的其他各州農民,無數美國人的財務與生活品質,都會受到衝擊。
威脅美國未來水資源面貌的,不只是乾旱問題,汙染也是重要的水源問題。舉例來說,佛羅里達州最大的乾淨水源馬納堤泉與蓄水層,一直被農田徑流所汙染,如果想繼續作為安全的飲用水,就必須進行耗費鉅資的淨化處理。
水資源和基礎建設的危機,幾乎總是可以被人迴避掉;但是,只要政府、企業與公民領袖聚焦行動,也許能牽制導致危機的因素。有些國家雖然會因為周圍國家缺水而受到影響,但本身仍將繼續享用源源不絕的水源。毫無疑問,很多國家會錯失警訊,而且不只是有資源與基礎建設問題的一般開發中國家。水資源問題是壞政府的表現,而世界各地都有壞政府。
在這裡列出五個大趨勢,一直是造成迫在眉睫的水資源危機的因素。其中很多因素是長期累積下來的問題,而且現在也沒有跡象顯示,這些趨勢會停止或變慢。
人口
全世界的人口一直增加,很多國家雖然出生率降低,但和過去數十年相比,還是無法抵銷絕大部分國家人口壽命延長很多的現象。目前全世界的人口已經超過70億,到2050年將達到95億。不管這些多出來的25億人口將耗掉多少民生用水,為這些人口的基本需求找到淨化與可被供應的水源,肯定是一個很大的挑戰。擴大的中產階級
全世界的人口不只變多,還變有錢了。原來生活在貧困中的數億人口,最近已經脫貧,並進入中產階級,這個趨勢大致上會持續。在2000年,全世界中產階級人口有14億人。到2009年,這個數字超過18億。到2020年,全世界的中產階級人口預估會達到32億5千萬人。對人類來說,這是個好消息,對全球水源供應來說,卻是個壞消息。富裕家庭每天要用的水,包括淋浴、後院游泳池與綠油油的草皮,將會造成用水的壓力,但比這些活動用掉更多水的行為,則是中產階級生活風格的飲食習慣。住在極端貧窮環境的人,通常以蔬菜與穀物為主食,但中產階級的人絕大多數以蛋白質為主食。養出1磅的牛肉用掉的水,是種出1磅玉米的17倍。
中產階級生活風格牽涉到的問題,不只是食物,使用汽車、空調、電腦,以及一般中產階級會用到的家庭電器所需的能源,要用到的水幾乎是無法想像的用量。不管在國內還是國外,生產一加侖的油就需要用掉幾加侖的淡水。生產天然氣的水力裂解技術,動輒需要數百萬加侖的水。由於美國現在是主要的能源生產國,光是在美國,每一天就要消耗數百萬加侖的水來生產能源。
氣候變遷
氣候變遷造成湖面與河面溫度上升,連帶造成水氣更快蒸發。為了得到相同水量的農作物灌溉用水,氣溫越高,就需要越多的水。降雨模式也在改變:現在不下雨的時間變長,但下雨的雨量變多。不下雨的時間變長會造成表土變硬。一下起雨來,很多水直接流到下水道與河川,或在地表蒸發,不管哪一種方式,雨水都無法滲透到地下,都會流失。水源汙染
汙染問題也會降低可用水的水量。要為這麼多人種植食物,還要餵養這麼多動物,需要更大量的肥料與殺蟲劑,一部分的肥料與殺蟲劑隨著灌溉用水或雨水,流進地下的蓄水層、湖泊與河川裡。像水力裂解技術這種能源萃取科技,不只需要用到大量的水,在過程中用到的化學添加物,也被指控會造成附近水源保護區的汙染。不管這個指控是否屬實,至少可以確定:全世界各地的化學製品,確實已經滲進用水供應系統,這些工業成分有些還是致癌物質。不管水質如何被汙染,要消除已經遭到破壞的蓄水層與湖水的汙染非常昂貴,有時候甚至不可能完全清除。只要水質被汙染,那個水源就是沒了,甚至永久失去了。基礎建設漏水
最後,在全世界各大城市中,也許是因為水管漏水、開放的消防栓、小偷或視而不見,每天都有大量的水被漏掉了。倫敦的漏水率有3成;芝加哥則大約漏掉2成5。中東與亞洲某些主要城市因為基礎建設不良,每一年的用水系統流失六成的水量,流失5成左右的也不少。紐約已經降低因漏水而流失的水量,但因為一個很難修復的重大漏水問題,每一天會流失3千5百萬加侖的水,全年流失數十億加侖的水。<文摘要來源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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